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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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就算是因為潛伏觀察的需要, 淩池也在實際上冷眼在旁邊看著默蘭斯被實驗了。
他默默別開了臉，不敢看默蘭斯的眼睛，不敢再試圖探究這個Omega的內心。
他怕自己陷得太深, 會被默蘭斯控制。
組織的記錄裏沒有有關於默蘭斯的控制能力的記錄, 但經過這兩年的親身體驗，淩池懷疑這個家夥已經發展出了對人的淺層控制能力。
否則就算他將自己的記憶全部消除, 也絕不可能對默蘭斯百依百順到這種地步。
然而下一秒, 默蘭斯就得寸進尺地一膝蓋抵在了他的身前，抵得他本能地就收攏了自己的一雙長腿。
淩池制服的肩後線瞬間緊繃。
默蘭斯直接把下巴埋進了他的頸窩裏, 情緒隱隱有些失控帶來的滾燙熱息，燙得淩池別開的視線別得更遠了一些。但這個Omega高挺如玉的鼻梁卻完完全全地埋在了他的耳側，他的每一次氣流交換, 都會在淩池的耳根處燃起一片生理性的薄紅。
他的呼吸似乎重了一分。
“有一次, 在我準備好自己逃跑的時候, 你卻攔在了我的面前, 說要陪我一起跑路，但是得要以後……你知道那一次, 我用了多大的控制力, 才沒在那裏就失去理智把你撕碎吞掉嗎？”
淩池依然沒回頭。
默蘭斯一邊說著，一邊一顆一顆地扯掉了高級指揮官制服上華麗的寶石紐扣。
“你以為我什麽都不懂, 不能理解，可我從那天起, 就知道，我永遠也沒辦法在你的眼中, 跟其他真正的人類得到平等的待遇。”
劈裏啪啦的紐扣寶石金屬墜地, 在寂靜的客廳內聲音響成一片。
淩池已經抿起了自己的唇瓣。
Alpha的天然本性已經被默蘭斯點燃了，他的身體在叫囂著, 要把眼前這個囂張的Omega按倒，按下去，絕不能允許他騎著自己肆意妄為。
奪走他身為Omega的純潔，在他的身上烙下只屬於自己的印記，向全世界宣告他是他的Omega，是他的所有物。
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至少，不是能解決默蘭斯跟淩池之間問題的辦法。
淩池強忍著那種比萬蟻噬心更恐怖的湧動情念獸忄生，直接伸手捏住了默蘭斯的後頸。
後頸是所有Omega的死穴。
一般情況下，Alpha只要及時叼住了Omega的後頸，就必然可以取得上風。
默蘭斯不是一般的Omega。
但淩池知道，這個動作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
果然，在他捏住了默蘭斯的後頸之後，他的所有動作頓時就全部停滯了下來。
淩池終於回眸，細細地端詳了一眼默蘭斯僵硬得有些可愛的神情之後，就開口道：“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就不如別人重要過。”
只可惜他說完這句話，默蘭斯就舉出了反駁的例子。
“在你失蹤之前，在有聯盟偽裝的星盜襲擊的時候，他們的殲星炮恰好摧毀了你、我、還有萊珀妮所在的飛船廊道，真空氣流一瞬間就將我跟萊珀妮卷到了半真空區。”
他忽然頓了頓，緊接著就一口咬住了淩池冰涼軟彈的耳垂。
“你的第一反應，就是先救萊珀妮。”
淩池能感覺到四周的環境瞬間就降到了冰點。
“淩池，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淩池沒有辦法反駁這一點。
任何解釋在這一刻似乎都顯得無比的蒼白無力。
他當時如果不先救萊珀妮的話，萊珀妮必死無疑。
而他選擇後救默蘭斯，是因為先救萊珀妮，耗費的時間更少，這樣默蘭斯存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必然更大。
這只是個最優邏輯的問題。
再加上，當時遠在核心基地的淩池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鏈接著這具帝國的血肉軀殼，所以他當然清楚默蘭斯不會死。
救萊珀妮也就成了必然。
可是事實邏輯如此，淩池願意解釋，默蘭斯卻未必願意傾聽。
默蘭斯的聲音已經變了味兒，透露出了一層沙啞的情意。
“所以，後來在實驗室的籠子裏被關著的很多年，我都只有一個願望。”
“那就是，誰救我，我就折磨誰！”
Omega的身體開始由內而外地透露出誘人的薄紅，他的情緒似乎已經完全失控。
默蘭斯用力地握住了淩池的腰身，一直勒到他的肋骨都隱隱發出難以承受的暗響。
“不管你換多少身體，機械的，血肉的，甚至信息的……我都認得出來……我全都認得出來……”
對Alpha而言也是甜絲絲的眼淚，浸透了淩池肩膀上金質流蘇。
華貴繁覆的流蘇與默蘭斯鉑金色的長發交相輝映，映照得淩池始終冷凝的眉宇都仿佛散射出了燁燁明光。
他自持冷靜地捧住默蘭斯的臉，主動地吻住了他艷麗的薄唇。
“我愛你。”
Alpha的嗓音裏，終於還是被染上了一絲褻瀆般的情愛之欲。
默蘭斯低垂的眼眸混沌，卻依然能看清他近乎偏執的頑固執著。
“我要的不是神俯瞰眾生的憐憫之情。”
淩池幾乎被奪走了所有的呼吸，但他還是強撐著，低語到：“是的，我愛你。”
默蘭斯手下瞬間失掉了原本一直死守的分寸。
這個Alpha，淩池，怎麽會有人能冷酷無情到這種程度，又同樣地在他失掉希望之後，如此努力地想要補給他縮沒有擁有過的一切屬於人類的情感呢？
淩池骨節分明的雙手死死地攥著沙發兩側的絲綢，然而沒過多久，Alpha被壓抑到失控的狀態，就讓他完全忘記了控制力氣。
“刺啦。”
沙發兩側只剩下一片翻飛的特制絨絮。
染白了兩人的完全交纏在一塊的頭發。
……
“長、長官你還好吧？”
淩池完全不想動彈地摟著懷裏終於被他抓住時機，直接使用了最大劑量鎮靜而昏睡過去的默蘭斯。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深處，可能還在往外流血。
那是標記。
是默蘭斯在完全失控狀態下被他引誘著，給他的，屬於怪物的終生伴侶標記。
這可比他原本預計的，默蘭斯在中招失控之後，可能會碾碎他的幾根骨頭，要輕多了。
淩池有些苦中作樂地想著。
沒想到他一個Alpha，有生之年竟然也能體驗到這種跟Omega一樣，被人強行標記到骨髓的疼痛極致體驗。
其實有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要撐不過去了。
失控的默蘭斯快把他的腹肌都頂破了。
但好在，最終他還是撐下來了，並且趁機給默蘭斯的這次鎮靜非常的成功。
這是聯盟那些研究過默蘭斯的研究者都不敢想的事，因為默蘭斯天生就具備極強的感知直覺跟鎮靜免疫抗性。
任何人想要對他下手，都得提前準備至少十套設備備用，盡量避免設備都被默蘭斯摧毀完了，還沒達到最低的基準鎮靜效果的情況。
淩池長出了一口氣。
但就是這樣的輕微動作，也讓坐在綿軟沙發裏的他，瞬間臉色一白，無所適從起來。
可鎮靜默蘭斯只是第一步。
他接下來還有更多的計劃需要完成。
因為在帝國，默蘭斯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就是第一權限。
這不是帝國的傳統，但卻是默蘭斯在給他劃撥封行的時候，專門給他設置的權限。
而這份權限，原本默蘭斯應該是計劃，等他死亡，或者被控制之後，留給淩池使用的。
用於幫助淩池更好的接手帝國的全部星域。
淩池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身體，在古董家務智能的幫助下，把自家怪物般的Omega塞進了攙有高濃度鎮靜劑的營養液休眠艙中。
失去意識的默蘭斯靜靜地閉眼漂浮在水晶之內。
看起來就像是一只不幸被人類捕獲，封存了千萬年的純白天使。
完全看不出他動手時，那種要把一切都徹底摧毀，碾成齏粉的睥睨。
淩池從一開始，就考慮過默蘭斯完全不聽解釋他該怎麽辦。
他決定替默蘭斯分擔本來應該由他一人承擔，也同樣因為他一人的死亡而徹底終結的帝國命運。
沒有人天生就是為了去死而存在的。
哪怕是默蘭斯這樣天生的怪物也一樣。
當他認同人類的所有文明法則，並且以同樣的執行力自我約束踐行文明時，他就已經是一個完全可以被視為人類的人類了。
所以，只要是人類，就應該被救贖。
哪怕是曾經缺失感情的淩池來了，也會是一樣的結果。
……
“都準備好了嗎？”
淩池端坐在默蘭斯在元老院的皇位上，繁覆的雕刻跟帝國的特殊工藝，一代又一代地累加，最終才構建出了這樣輝煌的一尊象征著星海帝國皇帝的寶座。
他並不打算撤離。
至少現在還沒有到必須撤離的時候。
組織的人已經在北陲星域進行了基本的控制，如果實在有危險的話，他只要帶著默蘭斯及時撤進北陲星域的範圍內就可以了。
這個計劃基本上是安全的。
當天負責議事的元老院成員，在看見坐在皇位上的淩池時，幾乎全都懵了一下。
帝國只是顯露頹勢，而不是真的要完蛋了啊？！
怎麽今天不是默蘭斯陛下來議事，反而來的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帝國權力中心的淩親王？
淩池等著所有元老院成員到齊。
這才讓智能將被封在休眠艙內的默蘭斯擡了出來。
元老院裏立刻就有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淩親王這不會是已經把陛下殺了，準備謀朝篡位吧？！
但淩池宣布的事，比謀朝篡位對這些貴族而言，更加的恐怖。
“我宣布，星海帝國全體皇室成員大小貴族平民奴隸人類，全都向第三環鏈無條件投降。”
淩池的這句話一出，元老院裏當即就有一位大貴族憤怒地掏出了手持激光，立刻就站了起來。
因為他的這句話無異於直接剝奪了所有貴族賴以生存的一切。
並且將他們所有人的未來都系之於一個遙遠到他們根本不了解的“新興星際國家”。
“淩池！你瘋了！”
但下一秒——
他的手連帶著往下的手臂，華貴的貴族禮服，就齊刷刷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血流如註。
飛濺在一旁的大小元老院貴族的臉上身上，瞬間便營造出了宛如地獄般的景象。
這當然是地獄。
但卻是比默蘭斯想要親自將這些貴族們拖入的地獄，更加溫柔的地獄。
如此噴湧的血液，在觸及光刃的時候，也只會是蒸騰起一片肉眼難以察覺的飛灰，並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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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別開了臉，不敢看默蘭斯的眼睛，不敢再試圖探究這個Omega的內心。
他怕自己陷得太深, 會被默蘭斯控制。
組織的記錄裏沒有有關於默蘭斯的控制能力的記錄, 但經過這兩年的親身體驗，淩池懷疑這個家夥已經發展出了對人的淺層控制能力。
否則就算他將自己的記憶全部消除, 也絕不可能對默蘭斯百依百順到這種地步。
然而下一秒, 默蘭斯就得寸進尺地一膝蓋抵在了他的身前，抵得他本能地就收攏了自己的一雙長腿。
淩池制服的肩後線瞬間緊繃。
默蘭斯直接把下巴埋進了他的頸窩裏, 情緒隱隱有些失控帶來的滾燙熱息，燙得淩池別開的視線別得更遠了一些。但這個Omega高挺如玉的鼻梁卻完完全全地埋在了他的耳側，他的每一次氣流交換, 都會在淩池的耳根處燃起一片生理性的薄紅。
他的呼吸似乎重了一分。
“有一次, 在我準備好自己逃跑的時候, 你卻攔在了我的面前, 說要陪我一起跑路，但是得要以後……你知道那一次, 我用了多大的控制力, 才沒在那裏就失去理智把你撕碎吞掉嗎？”
淩池依然沒回頭。
默蘭斯一邊說著，一邊一顆一顆地扯掉了高級指揮官制服上華麗的寶石紐扣。
“你以為我什麽都不懂, 不能理解，可我從那天起, 就知道，我永遠也沒辦法在你的眼中, 跟其他真正的人類得到平等的待遇。”
劈裏啪啦的紐扣寶石金屬墜地, 在寂靜的客廳內聲音響成一片。
淩池已經抿起了自己的唇瓣。
Alpha的天然本性已經被默蘭斯點燃了，他的身體在叫囂著, 要把眼前這個囂張的Omega按倒，按下去，絕不能允許他騎著自己肆意妄為。
奪走他身為Omega的純潔，在他的身上烙下只屬於自己的印記，向全世界宣告他是他的Omega，是他的所有物。
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至少，不是能解決默蘭斯跟淩池之間問題的辦法。
淩池強忍著那種比萬蟻噬心更恐怖的湧動情念獸忄生，直接伸手捏住了默蘭斯的後頸。
後頸是所有Omega的死穴。
一般情況下，Alpha只要及時叼住了Omega的後頸，就必然可以取得上風。
默蘭斯不是一般的Omega。
但淩池知道，這個動作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
果然，在他捏住了默蘭斯的後頸之後，他的所有動作頓時就全部停滯了下來。
淩池終於回眸，細細地端詳了一眼默蘭斯僵硬得有些可愛的神情之後，就開口道：“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就不如別人重要過。”
只可惜他說完這句話，默蘭斯就舉出了反駁的例子。
“在你失蹤之前，在有聯盟偽裝的星盜襲擊的時候，他們的殲星炮恰好摧毀了你、我、還有萊珀妮所在的飛船廊道，真空氣流一瞬間就將我跟萊珀妮卷到了半真空區。”
他忽然頓了頓，緊接著就一口咬住了淩池冰涼軟彈的耳垂。
“你的第一反應，就是先救萊珀妮。”
淩池能感覺到四周的環境瞬間就降到了冰點。
“淩池，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淩池沒有辦法反駁這一點。
任何解釋在這一刻似乎都顯得無比的蒼白無力。
他當時如果不先救萊珀妮的話，萊珀妮必死無疑。
而他選擇後救默蘭斯，是因為先救萊珀妮，耗費的時間更少，這樣默蘭斯存活下去的可能性也必然更大。
這只是個最優邏輯的問題。
再加上，當時遠在核心基地的淩池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鏈接著這具帝國的血肉軀殼，所以他當然清楚默蘭斯不會死。
救萊珀妮也就成了必然。
可是事實邏輯如此，淩池願意解釋，默蘭斯卻未必願意傾聽。
默蘭斯的聲音已經變了味兒，透露出了一層沙啞的情意。
“所以，後來在實驗室的籠子裏被關著的很多年，我都只有一個願望。”
“那就是，誰救我，我就折磨誰！”
Omega的身體開始由內而外地透露出誘人的薄紅，他的情緒似乎已經完全失控。
默蘭斯用力地握住了淩池的腰身，一直勒到他的肋骨都隱隱發出難以承受的暗響。
“不管你換多少身體，機械的，血肉的，甚至信息的……我都認得出來……我全都認得出來……”
對Alpha而言也是甜絲絲的眼淚，浸透了淩池肩膀上金質流蘇。
華貴繁覆的流蘇與默蘭斯鉑金色的長發交相輝映，映照得淩池始終冷凝的眉宇都仿佛散射出了燁燁明光。
他自持冷靜地捧住默蘭斯的臉，主動地吻住了他艷麗的薄唇。
“我愛你。”
Alpha的嗓音裏，終於還是被染上了一絲褻瀆般的情愛之欲。
默蘭斯低垂的眼眸混沌，卻依然能看清他近乎偏執的頑固執著。
“我要的不是神俯瞰眾生的憐憫之情。”
淩池幾乎被奪走了所有的呼吸，但他還是強撐著，低語到：“是的，我愛你。”
默蘭斯手下瞬間失掉了原本一直死守的分寸。
這個Alpha，淩池，怎麽會有人能冷酷無情到這種程度，又同樣地在他失掉希望之後，如此努力地想要補給他縮沒有擁有過的一切屬於人類的情感呢？
淩池骨節分明的雙手死死地攥著沙發兩側的絲綢，然而沒過多久，Alpha被壓抑到失控的狀態，就讓他完全忘記了控制力氣。
“刺啦。”
沙發兩側只剩下一片翻飛的特制絨絮。
染白了兩人的完全交纏在一塊的頭發。
……
“長、長官你還好吧？”
淩池完全不想動彈地摟著懷裏終於被他抓住時機，直接使用了最大劑量鎮靜而昏睡過去的默蘭斯。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深處，可能還在往外流血。
那是標記。
是默蘭斯在完全失控狀態下被他引誘著，給他的，屬於怪物的終生伴侶標記。
這可比他原本預計的，默蘭斯在中招失控之後，可能會碾碎他的幾根骨頭，要輕多了。
淩池有些苦中作樂地想著。
沒想到他一個Alpha，有生之年竟然也能體驗到這種跟Omega一樣，被人強行標記到骨髓的疼痛極致體驗。
其實有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要撐不過去了。
失控的默蘭斯快把他的腹肌都頂破了。
但好在，最終他還是撐下來了，並且趁機給默蘭斯的這次鎮靜非常的成功。
這是聯盟那些研究過默蘭斯的研究者都不敢想的事，因為默蘭斯天生就具備極強的感知直覺跟鎮靜免疫抗性。
任何人想要對他下手，都得提前準備至少十套設備備用，盡量避免設備都被默蘭斯摧毀完了，還沒達到最低的基準鎮靜效果的情況。
淩池長出了一口氣。
但就是這樣的輕微動作，也讓坐在綿軟沙發裏的他，瞬間臉色一白，無所適從起來。
可鎮靜默蘭斯只是第一步。
他接下來還有更多的計劃需要完成。
因為在帝國，默蘭斯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就是第一權限。
這不是帝國的傳統，但卻是默蘭斯在給他劃撥封行的時候，專門給他設置的權限。
而這份權限，原本默蘭斯應該是計劃，等他死亡，或者被控制之後，留給淩池使用的。
用於幫助淩池更好的接手帝國的全部星域。
淩池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身體，在古董家務智能的幫助下，把自家怪物般的Omega塞進了攙有高濃度鎮靜劑的營養液休眠艙中。
失去意識的默蘭斯靜靜地閉眼漂浮在水晶之內。
看起來就像是一只不幸被人類捕獲，封存了千萬年的純白天使。
完全看不出他動手時，那種要把一切都徹底摧毀，碾成齏粉的睥睨。
淩池從一開始，就考慮過默蘭斯完全不聽解釋他該怎麽辦。
他決定替默蘭斯分擔本來應該由他一人承擔，也同樣因為他一人的死亡而徹底終結的帝國命運。
沒有人天生就是為了去死而存在的。
哪怕是默蘭斯這樣天生的怪物也一樣。
當他認同人類的所有文明法則，並且以同樣的執行力自我約束踐行文明時，他就已經是一個完全可以被視為人類的人類了。
所以，只要是人類，就應該被救贖。
哪怕是曾經缺失感情的淩池來了，也會是一樣的結果。
……
“都準備好了嗎？”
淩池端坐在默蘭斯在元老院的皇位上，繁覆的雕刻跟帝國的特殊工藝，一代又一代地累加，最終才構建出了這樣輝煌的一尊象征著星海帝國皇帝的寶座。
他並不打算撤離。
至少現在還沒有到必須撤離的時候。
組織的人已經在北陲星域進行了基本的控制，如果實在有危險的話，他只要帶著默蘭斯及時撤進北陲星域的範圍內就可以了。
這個計劃基本上是安全的。
當天負責議事的元老院成員，在看見坐在皇位上的淩池時，幾乎全都懵了一下。
帝國只是顯露頹勢，而不是真的要完蛋了啊？！
怎麽今天不是默蘭斯陛下來議事，反而來的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帝國權力中心的淩親王？
淩池等著所有元老院成員到齊。
這才讓智能將被封在休眠艙內的默蘭斯擡了出來。
元老院裏立刻就有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淩親王這不會是已經把陛下殺了，準備謀朝篡位吧？！
但淩池宣布的事，比謀朝篡位對這些貴族而言，更加的恐怖。
“我宣布，星海帝國全體皇室成員大小貴族平民奴隸人類，全都向第三環鏈無條件投降。”
淩池的這句話一出，元老院裏當即就有一位大貴族憤怒地掏出了手持激光，立刻就站了起來。
因為他的這句話無異於直接剝奪了所有貴族賴以生存的一切。
並且將他們所有人的未來都系之於一個遙遠到他們根本不了解的“新興星際國家”。
“淩池！你瘋了！”
但下一秒——
他的手連帶著往下的手臂，華貴的貴族禮服，就齊刷刷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血流如註。
飛濺在一旁的大小元老院貴族的臉上身上，瞬間便營造出了宛如地獄般的景象。
這當然是地獄。
但卻是比默蘭斯想要親自將這些貴族們拖入的地獄，更加溫柔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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